香的判决书就下来了。

——杖一百,徒十年。

吴桂香生子时年纪已经不小,常年的贫苦生活更亏损了身体,再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待十年,即便还能出来,只怕也没剩几天活头了。

顺天府尹不愧是人精,将赵瑾的意思领会的很是透彻。

“只是夫人,咱们刚答应了甄思文……若关十年,没死怕都疯了一半了,若他心下不满……”惜夏犹豫开口。

她倒不是关心吴桂香,后者死了她也只会拍手称快。

她是顾及着甄思文,如今他已经到了她们手下做事,若因此心怀芥蒂,反倒白白损失了这般人才。

赵瑾倒是平静:“他会明白,只要他好生为我办差事,吴桂香在顺天府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。”

惜夏这才明白过来:“您是将吴桂香……”当成人质?

赵瑾没有说话。

但她就是这个意思。

她与甄家的矛盾不可调和,甄思文执意投诚,她收也便收了,左右她不亏,可若因此叫她让步太过,那也不可能,两方之间必定要有一方妥协。

拜吴桂香干的亏心事和甄思文尚有良知所赐,他必定是低头妥协的一方。

赵瑾占据道德与实力高地,自然不可能无作为,甄思文是个人才,可她没法全然信任他,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曲线达成目的。

她既然接受了他的投诚,那就要将他的价值发挥到最大,将这个人紧紧捏在手里。

甄家和吴桂香便是最好的筹码。

还有裴欢颜。

甚至于甄思文对裴羡也没有因为非血亲而失了感情。

有弱点的人,她用着才放心。

想明白了关窍,惜夏脸上也浮现出笑意:“还是夫人聪明,就该这样办!”

既能叫吴桂香罪有应得,又能拿捏甄思文,这才是一石二鸟。

赵瑾没再说此事,只沉吟片刻,道:“既已投了我,不干事可不行,段卓那边便交给他了,我只看结果。”

段卓算计裴羡,这事当然不可能算完,

叫甄思文只忙活一个歌舞坊委屈了,正巧拿人把柄他专业对口,物尽其用才是正理,也该叫她亲眼瞧瞧他的能力。

惜夏屈膝应是:“奴婢这便去通知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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